裴朔

成长中的咕咕型原耽文手,杂食向,墙头多,欢迎在不同圈子相遇鸭

与光同尘【三】

   “今天这是怎么了?” 

  自打沈母一回家,就看见自家儿子捧着本书眼神迷离,嘴角挂着神兮兮的笑。直到这会坐上餐桌,就连平时对他有莫大吸引力的糖醋排骨也仿佛被沈格自个儿消了磁,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妈我给你说,许安泽他是个o!”沈格也没管自家亲妈一脸嫌弃的表情,把自己刚才在体检报告上看到的东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再想想自己的alpha第二性征鉴定书,沈格鼓着腮帮子嚼排骨,简直幸福的冒鼻涕泡。

  “这些事情,在告诉我之前还告诉过别人吗?”出乎沈格意料的是,沈母居然鲜有的,冷静地岔开了话题。

  “没有,我才从许安泽家出来。安妮说他生病住院了。”沈格老老实实地交代。咯噔一下,心头火仿佛被人泼了一瓢凉水,“刺啦”一声灭了个精光。 

  沈母沉吟片刻,站起来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记住,一定要烂在心里。还有,以后离许家少爷远一点。”

  沈格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妈,是许安泽他……出什么事了吗?” 

  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事沈母都能给沈格一个颇有一针见血的建议,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没有理由就让他远离他的朋友。

  “不是。”沈母摇摇头,欲言又止:“……我们和许家,总归不是一路人。”说罢,长叹一口气,转身上楼。

  留沈格一人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被自己啃得干干净净的排骨骨头发愣。


  帝国理工大学的建筑完美秉承理工科的对称审美,俯瞰像是飘在海上的一个孤城。闪烁着温暖黄灯呼啸着疾驰而过的磁悬浮列车就是这个人造海岛和大陆相连的脐带。 

  而今晚,整个海岛璀璨如明珠。

  沈格随手抓的发型充满了凌乱美,他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仔细地打了个温莎结,想了想又觉得不好看,顺手给拆掉。 

  “少爷诶,只有半个小时了,你光是领带就打了十五分钟你到底想干嘛!”门外传来乔云奕的哀嚎。

  新生舞会的电子邀请函早在三天前就下发到个人终端里了。直到半小时前,顶着鸡窝头下楼觅食,回来时拿着班级助理下发到信箱里的纪念版邀请函去问乔云奕的时候,沈少爷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件事。

  沈少爷终于满意了自己的领带,开始折腾自己的袖扣,被忍无可忍破门而入的乔云奕拎走了,走前还不忘随手捏走两个。 

  和前几天相比,礼堂似乎空荡了不少——沈格粗略地一瞥,明白了。搁在中央的临时座椅被移走,空出了一大片足以充当舞池的地方。 

  他们来得委实有点晚。从礼堂大门到西北角的长条桌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沈格挂着他人畜无害的微笑周旋在各路人马之间,从帝都当季潮流款聊到马术剑术等小众体育运动,话题跨度之大切换速度之快令乔云奕叹为观止。

  当然期间也不乏火热大胆的女生邀请沈少爷进舞池跳一曲,也都被沈格打太极一般地推掉了——笑话,就他当初学探戈三天两头把国标老师气得半死的水平,怕不是去跳舞而是去伤害舞伴胳膊腿儿的。


  去长条桌边上溜达了一圈,蛋挞勉强入了沈格的法眼,再请使者倒了点刚好能盖住高脚杯底的红酒,沈格和乔云奕端着酒杯倚着栏杆百无聊赖。

  “你说......众议院那帮老头子,会不会把事情搞大啊?”

  总理和众议院互相看不顺眼早已由来已久。如果不是各方利益的牵制,再加上双方均有所忌惮,这塑料兄弟情双方早就演不下去了。

  这阵子不知道又是哪个风洞跑出来的传言,众议院好像掌握了对总理一派极为不良的消息。眼下大选将近,双方高层看似波澜不惊,但只有身处风暴眼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草木皆兵。

  “不会的。”沈格摇摇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倚着,不慌不忙地道:“老狐狸们向来‘精准打击’,像这种不着调的东西,多半只是煽动人……” 

  沈少爷一愣,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准备了一肚子对高谈论阔顿时没了经过结果,留下乔云奕被起因折磨的心痒痒,手里还被迫给塞了个杯子:“诶诶诶你干嘛去!”

  “清理清理邪教。”沈格迎着逆光向前走。

  他这颗心,确实被煽动了。


 

  “许安泽同学,我可以请你......”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生怕是第一次主动邀请跳舞,手指都快搅成麻花了,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对男神发出邀请。

  相比之下,许安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不”字还卡在喉咙里没发出声响,熟悉的气味倒是率先飘进了鼻腔,勾勒出了某个人的样子——行吧,小麻烦还没解决,大麻烦自己倒是先粘上来了。

  沈格伸手搭在许安泽肩膀上,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心态先碾得和煎饼一样平,避免做出一些不太正经的事。两眼一弯,露出薄薄的卧蚕,抢在许安泽发声之前道:“这位小姐姐,不好意思,许安泽同学被我预定了。要不这样吧,等我先和他跳完一曲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难得两大男神同框!

  “你要跳舞?”许安泽压低声线,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他。

  沈格听出了其中饱含的难以置信,轻笑后同样压低声线回复他:“又不是第一次跳......先说好啊,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沈格朝周遭努努嘴。

  果然,周围的人十分友善地让出了一片足以让他们自由发挥的空地。

  就像是为了应景,《Por Una Cabeza》——这首经典探戈舞曲的前奏缓缓响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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